文/吴泽常
中国人对名字极为看重,父母在给孩子取名字时,常常测“八字”、算五行。名字与五行八字要匹配,五行缺什么,便在名字里加上什么。如五行缺水,起名时多用带三点水的字;五行缺木,便要多用带木的字。在农村里,给男孩取名字,大多带有排行。如我的名字,中间是一个“泽”字,因我的族谱排行中有“永兴世泽长”,“泽”字便是我这一辈的排行。这说的都是“官名”,也叫大名。除了大名,相信我们大部分人还有一个小名,也叫乳名。既是小名,就没有那么多讲究了。有叫刚娃的、铁蛋的、小狗子、大黑的,等等。我呢!当然也有一个小名-----健健。现在已经三十多岁了,回到家里,父母、长辈见了,都还是叫我健健。
既然是小名,取起来就随意,但是也有其含义。有的父母认为把名字取得贱一些,孩子好养活,就叫小狗子、二丑等;有的孩子身体不好,就叫刚娃、铁蛋、石头等;有的希望生个儿子,就把女儿叫招娣、挑儿、焕儿之类的。年幼时,我身体极弱,生病是家常便饭,父母希望我身体健健康康的,就给我取了小名叫:健健。这就是我的小名的来历。
提起我的小名,那也是有一段辛酸史的。
10岁之前,我的身体很差,同龄人每每放学、放假上山砍柴、干活,我是极想去的。但母亲从来不让我去,说我身体不好,不敢“出劲”。那时,我身子弱,经常脱肛。那个年代的医疗条件也差,全乡只有一个卫生所和一个赤脚医生,没有先进的医疗条件。父母就到处打听土方子,按照土方子给我买来各种药物。我记得最清楚的有两种,其一是鱼肝油,其二是“鳖肉和鳖头”和着中药做成的药丸子。
在我们那个小山村,八十年代后期、九十年代初期,鱼肝油相当于现在的冬虫夏草之类的奢侈品。说是能明睛、能补体。于是,那时的我顿顿过上了奢侈的生活。但是喝的多了,就不想喝了,常常都是在父母的监视下喝下去。偶尔抓个机会,偷偷倒出来一些喂妹妹喝了,好给自己减轻负担。因鱼肝油的特殊“地位”,乡里存货很少,父亲老是骑自行车到漫川给我买,一个来回就得一天。
再说药丸子。那丸子的大小和味道是记不清了。或许药丸子没那么大,但在记忆中,总感觉很大,跟吃饭一样吃。那时我家房前的道场上到处都放得是筛子,筛子里面全是的药丸子,放在道场上晒。九十年代初的金钱河还是原生态的,河里鱼、鳖到处都是。父亲在宽坪请了个亲戚,专门下河给我捉鳖。写到这,猛然想起,那些年我吃的东西真是够奢侈的。三、四斤重的纯野生鳖,现在一只最少怕得三四千快吧。小时候的我每次看见父亲提一个桶回来,就害怕极了,那必定是半桶鳖。这样“奢侈”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十岁。也许是长大了一点,也许是“奢侈品”吃的多了,后来身体一直健壮的跟牛一样。
有一次病的特别严重,吃什么吐什么,喝水也吐,在床上躺了几天。母亲天天陪着我,抱着我,给我揉肚子,每天给我烙“糖馍”吃(写到这儿不由得泪眼朦胧,可怜天下父母心啊)。可是我一吃就吐,母亲就泡红糖水,一勺一勺的喂我,说:“健健乖,健健不疼了”。就那样持续了三、四天,医生说我要洗肠子。医生接了一盆热水,打上肥皂,混成一盆肥皂水,用一根软管子把肥皂水灌进我的肚子。我当时害怕极了,父母就一人抱着我,一人在旁边哄我。灌完之后,自然是腹胀欲裂。父亲也顾不得恶臭熏天,抱着我一直让我排尽那些污垢之物。说也奇怪,如此简单粗暴的办法,却立竿见影。到了晚上,母亲又给我烙了“糖馍”,我欢实的吃了两三个,却没有吐了。
人到中年,上有二老要养活,中有妻子要陪伴,下有儿女要养育,真是肩头担子沉甸甸,举步维艰。我的父母虽年老体衰,却尽力给我避免麻烦。无论何时我回到家里,父母见了我,还是几十年来的那一句:“健健你回来了,吃饭没?”。妻子操劳家务,给我分担了不少。孩子还小,也乖巧,省心不少。我的中年倒也幸福。当然,这是托这个伟大时代的福。
听听,父母又在喊我的小名了。是的,为了父母、妻子、儿女,为了公安干警这个光荣的称号,也为了这个伟大的时代,我的身体要健健康康,生活要快快乐乐,工作更要兢兢业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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